莫儇

【关键词：秋千】

明公馆的后花园有一棵老树，树上挂了一架秋千，天气暖和的午后，明楼总喜欢坐在上面读会儿书。后来家里多了明台和阿诚，那里便沦为了孩子们的游乐场。

阿诚过去没有荡过秋千，但看明台玩得开心，经不住撺掇，战战兢兢地坐了上去，一再嘱咐明台不要推得太高。明台嘴上答应着，但他下手向来没个轻重，阿诚本就害怕，眼见越来越高，几乎要飞出去，腿都吓软了，手一松，便真的飞了出去。

好在花园的草坪柔软，没有跌出什么好歹，但是阿诚的心里却对秋千实打实地产生了阴影，自那以后，连坐也没再往上面坐过。

明楼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缘由的，只是看到阿诚总是推着明台自己却从来不玩觉得有些奇怪，趁着明台被明镜喊回去练琴，便拉住阿诚问了起来。

阿诚也没有多说，只低着头说自己不敢。明楼此刻离得近了才注意到他胳膊上隐隐约约的擦伤痕迹，心里便有了数，半蹲下来拉住阿诚的手臂仔细地查看，“还疼吗？明台这小子，一天到晚地惹事，真该好好教育教育他。”

“不是…不怪明台，是我自己太笨，没有抓牢才摔下去的…”看明楼像是要生气的样子，阿诚赶紧替明台开脱。

明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，他站起来，走过去坐在秋千上，柔声招呼道：“阿诚，过来。”

阿诚迟疑着走过去，站在他面前。明楼手一揽，便把阿诚带进了自己怀里，阿诚意识到了他的意图，有些怵，挣扎着想要离开，但是明楼紧紧地圈着他，哪里逃得掉。

“我们明家的男孩子，可不能怕这怕那的。万事开头难，跌一跤也是在所难免，难道这一点恐惧就把你打倒了吗？阿诚，你记住，如果你选择了逃避，那么你就永远也战胜不了它了。是做一个勇者还是一个懦夫，你自己选择。”明楼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。

阿诚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，然后又抬起头望着明楼，眼睛里噙着晶晶亮的泪花，急急地说：“我不是胆小鬼，我不是。”似乎想向明楼证明什么。

明楼见状满意地点点头，手臂一使劲儿，阿诚便稳稳地坐到了明楼的大腿上。“阿诚，拉好绳子，要开始了。”

明楼说完，往后退了一小步，脚一撑，秋千便往前面缓缓荡去。他一手拉着绳索，一手抱着怀里的阿诚，安抚着他紧张的情绪。秋千摆动的幅度不大，温柔得像是春日的风，又像是大哥的笑，晃晃悠悠让人醉。阿诚不觉放松了下来，渐渐适应了。

感觉到阿诚的恐惧在慢慢克服，明楼的脚支住了地，晃荡的秋千戛然而止。阿诚回过头不解地看向明楼，他才刚找到点儿感觉，正在兴头上呢，怎么就停了。

“阿诚。”明楼把阿诚放到地上，自己站起来绕到秋千后面，扶稳了绳子，对他说，“这次你自己来。”

阿诚犹豫了两秒，然后坐上了秋千，明楼喊了一二三，便推着他的后背荡了起来。随着惯性，阿诚越飞越高，可这次他一点儿都没有害怕的感觉，大抵是因为明楼在后面，所以特别安心吧。

“阿诚，好玩吗？”明楼问道。

“好玩。大哥，再高一点！”阿诚显然已经掌握了荡秋千的技巧，也体会到了它的奥妙，越玩越兴奋。

“好。”明楼笑了笑，他的小阿诚还真是一点就通，“看大哥带你飞。”




明台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俩人玩得热闹，羡慕又嫉妒，思想一抛锚，得，又弹错了。明镜手里的尺子啪地就落到了他白嫩的小手上。明台瞪着大大的眼睛，一脸委屈地望向大姐，似乎想以此来换取人身自由。

“不练好这首曲子，不许出去玩！”明镜的话打碎了明台的全部希望，他抽了抽鼻子，把视线重新从窗外挪回了琴谱。

今天的明台也是一个不开心的小朋友呢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PS：这一篇感觉可以和之前的《来，跟我睡吧》和《来，吃肉了》列到一个系列里了，都是少年明楼和团子诚的故事。我对团子诚的执念实在太深了Orz