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儇

对峙的部分基本都是我在鬼扯
无逻辑全是漏洞，看官轻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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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诚赶到的时候，曼丽和明台的脸上都乌云笼罩，看到他来，慌忙站起身来。

“汪曼春之前明明已经被拘捕，为何又会跑出来绑架了大姐，这中间一定有问题，我们千万不可掉以轻心。”明诚叮嘱，“明台，等会儿你就不要去了。”

明诚之所以这么说，也有他的考量。一来明台现在身份还没有暴露，不宜露头；二来因着明台的身世，想来明楼也一定不愿他去犯险。

明台摇摇头：“可我不放心曼丽，阿诚哥，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，就让我去吧。”

看他坚持，阿诚勉强同意。

明家的面粉厂因为经济不景气已经停工很久了。

曼丽在仓库门口站定，对明诚和明台说道：“阿诚哥，明台，我进去了。如果我…你们无论如何要把大姐救出来！”

明台听她说的凄凉，心里跟着涌起一股悲伤，“别乱说，不会有事的。我们就在这儿守着，有情况会立刻冲进去的。”

明诚又一次交代：“你千万要小心，提防她的反常之处。不要踏进陷阱里。”

曼丽点点头便转身进去了。明诚始终觉得有些不放心，交代了明台几句，便绕着厂房外面巡查，几截不起眼的电线引起了他的注意。明诚走上前去，顺着那根线轻轻扯了一下，果然，汪曼春还真是有备而来。当下也不犹豫，立刻拿刀子把它们一一割断了。

南田与明楼此刻正在通讯室里带着耳机听全神贯注地听着，明楼神色肃穆，时不时抬眼看下南田。他已经大概猜到情势有变，但听到曼丽声音的那一刻，心还是紧了一紧。

“汪曼春，我来了，你把我大姐放了！”

汪曼春居然绑架了明镜！明楼心里愤怒不已，他望向南田，像是在质问。

南田看起来却似乎不以为然，安抚了明楼几句，让他不必太过担心。说到底，她现在只关心真相，明家人的性命与她何干。

汪曼春在二楼的窗口现了身，手里的枪指着旁边被绑起来的明镜：“你还挺守时。让我猜猜，如果明楼知道此刻他最敬爱的姐姐和最疼爱的妹妹都在我手里，心里会是什么滋味。”

“曼丽，你不要管我，汪曼春已经疯了，你快走！”明镜竭尽全力喊道。

汪曼春扇了明镜一巴掌，这一巴掌使了全力，明镜一时吃不消，倒向一边。

“汪曼春，你做恶那么多，到现在还不知悔过，你难道都不怕报应吗？”

明楼的手心开始出汗，但面上镇定依然。论计谋，曼丽自然不是汪曼春的对手，看来她是挖好了坑等着曼丽跳呢。

“报应？！哼…我汪曼春…”

这时信号突然变的断断续续，嘶嘶啦啦的杂音几乎淹没两人的对话。

“…你害死我娘…如今…”

“……”

信号彻底中断，南田摘下耳机扔到桌上，问向一旁的人：“怎么回事？！”

“南田课长，通讯线路出现故障，我们正在抢修。”工作人员报告道。

明楼心里稍安，南田却没有耐心等。她要求立刻赶往现场，明楼只得跟从。

汪曼春不知道外面的异变，继续说道：“原来你是那个替死鬼的女儿啊，呵，我们本来无怨无仇，可你们一个个都上赶着替明镜送死，这也怨得我吗？”

“说起来，于曼丽，我还真是小看你了，你居然连日本人都敢杀。咱们之间现在也不要藏着掖着了，你跟我说句明白话，之前那两个案子，是不是都跟你有关？”

曼丽想到明诚的告诫，留了心，避而不答：“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，什么杀人啊案子的，我一个普通市民，可担不起这么大的罪名。”

“不明白？那我们就说点儿你明白的。”汪曼春看她有些警觉，心里不快，“你做这些事情，是不是明楼指使的？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？”

“汪曼春，你先放了我大姐，然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慢慢告诉你。”于曼丽实在不放心明镜。

汪曼春手里的枪又向明镜的太阳穴顶了顶，发疯般地喊着：“说！”

“我与他自然是兄妹关系，汪小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？”曼丽试着转移她的话题方向。

“兄妹？哼！你真当我傻啊…”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，汪曼春继续说道，“我想起来了，那次莫名其妙跑到办公室的就是你吧，你丢掉了的那条破手绢，明楼当宝贝似的珍藏着，那个时候我就该明白的！”

汪曼春越说越气，曼丽却因为她的话陷入回忆，原来，她绣的那条手绢还是到了他的手里。

“都是因为你！如果不是你，我跟他根本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。我是那么爱他……”汪曼春突然变得哀哀戚戚。

曼丽心里突然有些涩，她其实有些理解汪曼春，她再强势的外表下，也不过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。“你心里明明清楚，就算没有我，你们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！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。”

“不是一路人？”汪曼春突然又变回之前的冷漠面孔，“那我倒想听听，我是哪路人，他又是哪路人呢？”

曼丽方意识到自己着了她的道，心说不好。

里面的对话，明台在外面听的分明。感觉曼丽快撑不住了，不由分说走了进去。

曼丽看着换了一件工人制服的明台走进来，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
“这位小姐，您怎么跑到工厂里来了，那里写着“闲人免进”，您难道没有看到吗？快出去吧，这里不能呆的！”说着便要把曼丽往外面赶，全程似乎都没有看到楼上的汪曼春一般。

曼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，汪曼春也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个插曲。眼看于曼丽真的要走出去了，大喊了一声“站住”。

此时明台和于曼丽突然回过身，从口袋里掏出枪，指向汪曼春，砰砰两声，汪曼春来不及躲闪，子弹穿过她的身体，立时向后倒了下去。

明台和曼丽松了一口气，赶紧向楼上跑去，想要解救明镜。谁知刚上去，汪曼春竟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对着于曼丽扣动了扳机。

“小心！”明台大喊一声，推开了发呆的曼丽。

等曼丽反应过来，明台已经倒在地上，血从他的腹部潺潺地流出。曼丽连哭泣都忘了，她跪在明台身边，手不停地颤抖，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：“明台…明台…”

明台抬眼看了一下她，露出一个疲惫的笑，“别害怕，我说了，没人能伤害你。”

曼丽的眼泪落在他的脸上，“你等着！我去叫人，送你去医院！”

明台拉住她，费力地摇摇头：“曼丽，我有句话一直没机会跟你说。”

“我喜欢你，非常喜欢。”明台慢慢闭上了眼睛，似乎有些困倦的样子。

曼丽泪如泉涌，她只觉得无比揪心：“我知道，我知道…”

明台没有再说话，闭着眼睛，神色安详，像是在做着一个美丽的梦。

明诚是与南田和明楼一起冲进来的。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。

明楼与明诚一起帮明镜松了绑，把她扶到一旁。然后走到跪坐着的曼丽身边站定，看到明台已经没了生气，垂下了眼帘，眉头拧到了一起。

曼丽机械地抬起头，双眼无神地望向明楼，“大哥……”

南田已经大概看懂了，死的那个大抵是于曼丽的情人，说到底还是他们两家的私人恩怨。没有得到丝毫有用的信息，南田也有些不耐，心里埋怨汪曼春成事不足。堆笑对明楼说道：“明长官，发生这些事情我也很遗憾，就不打扰你与家人叙话了。我先告辞。”说完对明诚使了个眼色，便离开了。

明诚知道，这一关算是暂时度过了，如今汪曼春已死，死无对证，他想把话编圆并不难。南田走后，他扶着明镜也先离开了。

偌大的仓库，现在只剩下明楼与曼丽。

“大哥，我记得你说过，很多时候，我们都是被这个世界推着走，身不由己。我现在才算明白一二。”

“你后悔了？”

“没有。虽然卷入这万丈风波，我也想要逆着风走下去。总要有人这么做。”

“曼丽。”明楼脱下自己的外套，披到她的肩头。“我们所做的斗争可能会很漫长，漫长到我们要用一生去完成。但你要相信，总有云开雾散的那一天。没有谁的血会白流，时间会证明，他们是英雄。”

曼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
安顿好明台与汪曼春的后事，太阳已经落山了。明家的饭桌上从未有过的沉默。这是第一次，所有人都脱下了自己的伪装坐在一起吃饭，但每个人的脸上却都满是惆怅。

明台为救曼丽与明镜而死，明楼做主把他入了族谱，以明家人的身份安葬。明台既已牺牲，曼丽下一步将以到港大读书为由转移到香港继续展开战斗。而明楼将与明镜、明诚留在上海与以南田洋子为代表的日本人继续周旋。

曼丽离开的前一晚，来到明楼的书房，明楼看她进来，摘下眼镜，合上文件。

“大哥，我来，是想寻一件东西。”曼丽喏喏开口，“我曾经弄丢一条手绢，不知你有没有见到。”

“我以为，既是送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了，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。”明楼不再与她绕弯子，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。

曼丽没想到他会答得如此坦诚，一时竟不知要怎么接，愣在了那里。

明楼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，“总得给我留点什么吧，就当是个念想。”

提到离别，曼丽心中波涛翻涌，艰难开口：“那您也得送我一样东西。”

明楼想了想，拿起桌上那支自己一直用的钢笔，递给曼丽，“这个送给你。到了香港，好好学习，常写信。”

“大哥，你们都要保重。你说会有云开雾散的那一天，我会等。”

“该来的总会来。”明楼握住曼丽的手，“抗战必胜。”

曼丽扬起嘴角笑得灿烂，“抗战必胜。”

明楼突然想起他第一次看到曼丽的情景，那天阳光正好，少女靠在花园的摇椅上，手中一本《纳兰词》，笑得也是这般灿烂。

人生若只如初见，何事秋风悲画扇。所幸，故人之心从来未曾改变，一如当初，遇见的那一瞬间。一眼万年。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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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：终于结文了，一身轻松。如果不是一直追着这篇文给我评论点赞的你们，可能我早就坑了。讲真，我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文，还是个冷CP，还是我从没碰过的BG，所以这个文真的对我有很不一样的意义。中间有很多次都觉得写不下去了，但还是撑过来了。确实，它很稚嫩，有很多的不足，有的时候我自己回过头来看都有删文的冲动，但是它又是那么真实地存在过，每次看到那些段落篇章都能会想起自己与文字奋斗的每一个深夜。我自知天分不足，唯有笔耕不辍。矫情话不多说了，感谢诸位一路陪伴。祝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