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深夜60分】刺青


午夜的香榭丽舍大街,静得似乎只能听到雪落下的声音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。

阿诚被明楼摁着跪倒在雪地里,低着头,不敢去看身后站着的兄长。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,一阵冷风裹挟着雪粒袭来,吹的他瑟瑟发抖,衬衫领口在拉扯中变得皱皱巴巴,后颈处的刺青若隐若现。

这个刺青,是阿诚刚到巴黎的第一年偷偷纹下的,起初只是为了遮掩小时候被养母虐待留下的伤疤,一向少有人见过,连明楼也不曾。

“哥哥,哥哥饶命!”阿诚几乎是带着哭腔喊道。

明楼被那枚刺青晃得有些分神,把枪丢给王天风,“你来执行。”

阿诚抖得更厉害,他知道他在演戏,一场没有彩排过的戏,要命的是他必须让别人看不出来这是一场戏。

子弹擦着阿诚的耳朵飞过去,王天风放下了枪。阿诚知道,自己安全了。贵婉的尸体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,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积雪,阿诚咬紧了牙关,一步也没有回头地随着明楼走远了。

“疼吗?”公寓内,明楼帮阿诚处理着身上的伤口和淤青。

阿诚呆怔着摇了摇头,他仍不敢相信,烟缸已经牺牲的事实。他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了,却从未直面生死。

“我是说,这里,当时疼不疼?”明楼的手指轻轻拂过阿诚后颈的刺青,刺青的图样是一只眼睛,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莫名的诡异。

明楼的手指冰凉,触及阿诚的皮肤,像是冰凉的刀刃划过,阿诚颤抖了一下,他回过头,眼睛里有歉意:“大哥…”

“我知道,如今你大了,有自己的想法,有些事情你不想说,大哥不怪你。但是你记住,大哥永远是大哥,家人永远是家人。”

“大哥,对不起。我该与你商量的。”阿诚喏喏道。

“罢了罢了,如今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,明天你就要坐上火车往莫斯科去了,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,务必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。”

阿诚点了点头。

“哦,临走前我要再送你一样东西。”明楼说着,站起来去抽屉翻了一会儿,端过来一个托盘。

银色的针蘸了深色的墨,随着明楼麻利的动作刺破皮肉,一针一针,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。

“阿诚,疼痛令人清醒,我要你记着这份疼,记着你今天看到的血,你必须好好活着,回来见我。”

阿诚忍着火辣辣的疼,开口问道:“大哥,你刺了什么?”

“给你加了一滴眼泪。”明楼答得云淡风轻。

多年以后,阿诚才知道,他身上所刺的图案,叫做“恶魔之眼”,传说恶魔之眼若遇真爱,便会流泪,他的眼泪会庇佑爱人逢凶化吉一世平安。

阿诚想,大哥要他不要忘记痛的感觉,可喜欢一个人本身就是疼痛的啊,这份感情长存于他的血液他的皮肤他的四肢百骸,如何能忘。明楼那一滴眼泪刺在他的皮肤,又何尝不是刺在了他的心上。

或许只有等到重逢之日,一切的疼痛才能纾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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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打算污的,想了想,还是没污起来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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