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儇

【关键词：楼梯】

又是那段楼梯，像蛇一般，盘旋蜿蜒，永无尽头…

哥哥，救我！救我…

不知道是谁的声音，带着哭腔，自顶端传来，是谁？是阿诚还是明台？

明楼惊醒。原来是一个梦。不知为何，最近总是做这个同样的梦。

撑着坐起身，自床头取了两片头疼药吞了下去。

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，明楼起来走过去想把窗户关上。却看到楼下似乎有一个熟悉的深蓝色的身影。待要细看，却什么也没有了。

明楼摇摇头，关好窗子重新躺下，心绪却再难平复。

一晃十年，阿诚，你可还好？我曾说过，我们不是水中的游鱼，我们要做在天空翱翔的飞鸟，可现在，你飞的我都看不见了。

是不是这样下去，连你的面目都会渐渐模糊起来，从我的记忆里消失？

明楼有些无力地想着。

若自己当时能阻止他去完成那个危险的任务，是不是起码现在他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，叫自己一声大哥。

北风其凉，雨雪其雾。惠而好我，携手同行。

可当你失去那个伴的时候，你才会知道，什么叫做孤独。

明楼越发难以入眠，干脆披了衣服起来。才出房间，客厅的楼梯便映入眼帘。

想到之前夜夜纠缠自己的梦，明楼缓步走了过去，拾级而上，在中间坐了下来。

这个楼梯，倒像是个看客，这么多年过去了，看尽了明家的人事变迁，蜚短流长。

明楼突然忆起小时候，阿诚刚来明家的时候，明台正是淘气的年纪，小孩子们之间打打闹闹也是常事，可有一次，大概被追的紧了，阿诚竟从楼梯上摔了下去，可能摔断了骨头，登时就动弹不得了。

明台早已吓傻，躲在了一边，明楼是被阿诚的哭声唤过来的。软糯的童声，用上海话唤着哥哥哥哥救我。明楼的心当时就化了。

是了！梦里的如何还会是别人。除了阿诚，哪里还有人叫过自己哥哥。

若梦里那座楼梯是我毕生的信仰，那信仰的彼端，是你。

阿诚，还好有你。